我蹲在二楼诊室的窗台上梳理毛发。月光给货架上的宠物营养膏镀了层银边,
楼下传来林小满整理病历的沙沙声。突然,一团雪白的影子掠过屋檐。"小胖子。
"优雅的波斯腔调在脑海中响起,我转头对上一双异色瞳孔。
那只总在屋顶散步的布偶猫正用尾巴卷着我的项圈,
"你下午用狗语劝柯基别啃沙发腿的样子,真给猫族丢脸。"我弓起背刚要炸毛,
突然瞥见她项圈上若隐若现的月牙纹路——和太奶奶临终前展示的族徽一模一样。
夜风卷着海棠花瓣扑进窗棂,她轻轻跃上窗台时,
项坠里封存的三色堇标本正在月光下流转微光。"看来传承记忆苏醒了。
"她抬起前爪按在我额头,"三百年前人类战火蔓延时,
是我们用'心语'安抚了逃难的孩童。
如今情感荒漠再度扩张..."远处传来救护车的嗡鸣,她的声音突然染上哀伤,
"这个总对着过期生日蛋糕发呆的医生,需要的不止是会说段子的猫。
"诊室门吱呀作响的瞬间,布偶猫化作流光消失在天际。
林小满抱着毯子愣在门口:"芋圆在和谁说话?"她发梢还沾着棉花糖似的柳絮,
怀里揣着本《动物行为心理学》。我甩了甩头跳进她怀里,
爪尖故意勾住她挽起的衬衫袖口——那道淡粉色的疤痕像条沉睡的蚯蚓。
当她身上传来熟悉的消毒水混着茉莉花香时,我悄悄把肉垫贴在她手腕内侧。
记忆碎片如涨潮般涌来:七岁生日摇曳的烛光,急诊室刺目的红灯,
病床上苍白的女人手指滑过蝴蝶发卡的弧度...我猛地缩回爪子,喉咙里发出咕噜声。
原来每次给流浪猫包扎时她颤抖的手指,不是因为晕血。
"明天要不要试试新买的猫薄荷玩具?"她挠着我下巴的手突然顿住,"奇怪,
总觉得你能听懂似的。"我翻身露出肚皮,尾巴啪啪拍着诊疗单:"铲屎的,
重点是你该找个会做蛋糕的男朋友了!"当夜风裹着玉兰花香漫过窗台时,
我没告诉她隔壁消防队新来的训导员,手机屏保是十年前少儿频道的主持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