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,我这一生,终究再难见他。9“殿下,快醒醒。”朦胧之间,我听见有人唤我。
这声音,好像是香草。但她不是在齐云带兵围堵皇城之时,便被叛军一剑毙命了吗。“殿下,
再不醒,谢公子便又要罚您抄书了。”我睁开双眼。香草正拉开床帐,一脸焦急的叫我起床。
我怔怔望着鎏金帐顶的缠枝莲纹,指尖死死掐住锦被。“今朝是那一年。”“殿下,
您不记得了吗。”“明日便是您的及笄礼,但今日还需上课。谢大人已经到了,
正在尚书房等您呐。”我捂住双眼,眼泪缓缓流出。我这是回到了十五岁吗,
还是我所经历之事,只是大梦一场,当不得真。我踉跄下床,急奔向铜镜。
镜中映出少女纤细的脖颈。那里白皙光滑,肌肤如玉,尚未有被铁链磨出的疤痕。
那父皇是不是依旧尚在。“香草,为我梳妆。我们去向父皇请安。”“顺便向夫子告假,
说今日我身体不适,便不去上课了。”“这……”香草迟疑道。“放心,
父皇那里我自有交代。”"殿下,御辇已备好了。"紫宸殿的龙涎香袅袅升起时,
我在玉阶前驻足。鎏金蟠龙柱上的爪痕犹在,那是我七岁那年偷骑白虎闯的祸。
父皇执剑要斩了那畜生,是我抱着虎颈哭肿了眼,说白虎的眸子像极了母后画像里的模样。
"长乐?"明黄身影从奏折堆里抬起头。眼角笑纹堆叠如初,"今日又逃了谢夫子的课?
"我死死咬住舌尖。血腥味漫上来时,我终于确信这不是黄粱梦。
父皇他如此鲜活地站在我面前。让我相信那些浸透血色的岁月当真被碾作齑粉,
随着塞北的风雪一同消散在轮回尽头。想到以后那些动作,我眼底充血。
"儿臣......想求父皇一道密旨。"我伏在龙纹地衣上,
青砖的凉意顺着膝盖爬上脊背。前世齐云能调动匈奴大军,必是早与塞外勾结。
那些边关布防图,怕是此刻已誊抄在送往漠北的密信里。父皇执朱笔的手顿了顿,
狼毫在宣纸上洇开团墨痕。而我仰头望着父皇,眸光似淬了寒星。"儿臣要幽州军防舆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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